Monday, January 25, 2010

80元的处女(我很喜欢这篇文章)

傍晚,余辉如金,把天空镀成织锦一般,
临海的一家肯德鸡店里,我倚着椅背,欣赏着落地窗外的风景。



突然,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温和的声音:
“小姐,我们可以聊聊天吗?”
我吓了一跳,有点恼的望过去,却触到一对清澈含笑的眼睛。



我打量他,高大的身材配一张耐看的脸,
穿着一身质地良好的休闲杉和长裤,给人的感觉熨帖而清爽,
我唇角一弯,邪笑:“我的男朋友马上就来了,你还和我聊吗?”



“当然和你聊了,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?”



他大方的坐在我的面前。
肆无忌惮地盯着我说:
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,没有女孩在等男朋友的心情会这么懒散。 ”



我露出贝齿,甜甜地笑了。
这个男孩的精明让我感到陡生,我愉快的和他聊了起来。



就这样,我认识了安杰,一家电脑公司的工程师。
我们第二次见面,他的手上捧着一束马蹄莲,
用绿色的素纸包着,映着他深情如酒的微笑。



第三次在月亮升起时,他约我去海边散步。
海风渐凉,他用他的宽大的怀抱温暖我。



第四次我们在说笑间,
突然,他俯下身,为我细心地系好散开的鞋带。
那一刻,我感动的对自己说:我一定要和他恋爱。



与安杰恋爱一月后,我们做了爱,喘气、激情退去后,
我伏在安杰的胸膛,问他:



“安杰,我不是处女,你会爱我吗?”



他抚着我凌乱的头发,就像在抚摸一只可爱的小狗:



“傻瓜,都什么年代了,还问这么老土的问题,
我在乎的是两个人是否相爱。 ”



我快乐的从床上蹦起来,又扑了上去:
“安杰,我真是太、太爱你了。”



第二天,我提着自己的行李,搬进了安杰的房子。
我们开始了同居。




同居的日子如饱含雨露的鲜花,美丽动人。
每天清晨,当阳光滤过白色的窗幔,
我穿着居家服,穿着拖鞋,
去厨房替安杰准备早餐、煎蛋、烤面包、冲牛奶,
然后安杰起床。
这个时候,安杰总会用用他没刷牙的嘴乱嚷



“老婆,你真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勤劳的女人了。”



幸福的就像空气中弥漫的鸡蛋牛奶味,香香的,甜甜的。



一天杰路过一家时尚小屋,
小屋的门前挂着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牌子:还你处女之身,只要80元。



我嘻嘻笑着说:“听说男人都有处女情结,弥补一下你的遗憾。听说这东西,只要做爱前放在里面,就会落红,跟真的一样。”



安杰认真的看着:我小如:“我没有处女情结,你不用补偿。
再说,不是处女没什么可耻,拿那假的东西骗人才可恨。 ”



我又一次感动的像小狗一样,把脑袋使劲往安杰怀里钻:
“安杰,你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,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一辈子。”



与安杰同居的第60天,他带我去南昌老家拜见了他的父母。
在他的父母面前,安杰毫不掩饰与我的亲昵,
揽腰、搂肩,使明眼的父母一眼看穿了我们的关系。



临走时,安杰母亲塞给我一个小锦盒,打开一看,
是一枚色泽久远的祖母绿的戒指,
我不知所措间,安杰的母亲和蔼的安抚我:“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,是传给儿媳妇的”



安杰立在一边,笑眯眯地望着。



戴上安杰家的的传家戒指,我开始憧憬与安杰的婚礼。
西式的教堂,簇眼的鲜花,及一对身穿着婚纱礼服的壁人,
踩着音乐,在神父和祝福的亲朋面前庄严起誓:
无论贫穷富有,健康疾病,我们不离不弃。
安杰则向往去海底举行婚礼,身着潜水服,
在海洋里与无数奇奇怪怪的鱼共舞。
那种感觉,多美妙



9月,安杰被公司派往武汉工作二个月。
我为他收拾行李,我边往他的行李箱里装剃须刀、男士面霜,
一边说:
“安杰,我不在你身边,你可要好好把握自己,别让妖精勾去了。”



安杰搂着我:
“宝贝,你是我父母钦点的儿媳,有妖精我也不敢去惹呀。”



安杰走了,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寂寞的我。
生活犹如被抽走了阳光和空气,沉闷至极。




早晨醒来,身边空荡荡的,便无一点做早餐的兴致。
晚上,不敢看那些恐怖的鬼片,因为没有安杰宽厚安全的怀可钻。
安杰的电话总会在深夜十点准时响起,亲昵的稀释着我寂寞的心。



但思念如野草般疯长,安杰离开我一个月后,我期期艾艾的说:
“安杰,离开我了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。
等你回家了,我们结婚好不好,
我总有一种担心,担心时间会离间我们。 ”



安杰心疼的说:
”好,等我一回家,我们就结婚。”



我每天反反复复的数着安杰的归期。
下班时路过影楼,望着一幅幅照片里的美眷,
嘴角总会漾起傻傻的笑,过不了多久,
我和安杰也会成为一对画中壁人。



安杰工作期前半个月,每天例行的电话时常会中断。
问他原因,他说工作即将收尾,要做的事情很多。



我信了,嘱咐的他多休息。
临了,撒娇的说:
“安杰,我已经看好一套水晶之恋婚纱照,
很不错,还有很多优惠服务呢。 ”



安杰淡淡“哦”了一声。
安杰的淡然让我闪出一丝不安。
但很快的我又笑自己神经质。



抚着安杰家的祖传戒指,我幸福的对自己说:
小如,你快要做美丽新娘了。



安杰回来的时候情绪闪烁不定,尤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
直觉告诉我,安杰有事瞒着我。




我咬着唇,克制自己不去揭安杰的心事。
只要能和安杰结婚,他的艳遇,我可以隐忍。



我带着安杰来到影楼。
从试衣间出来,一身白纱的我犹如仙子,安杰看的呆愕了。
我笑着挽起安杰的手臂,我与安杰终于定格成为美丽无双的眷侣。



我松了口气。
安杰继续每天呆在电脑上工作,
偶尔会有一些令他神色不自然的电话打来。



我视若无睹,继续筹备着我们婚礼用品。



安杰回家的第十天,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安杰见了她,脸色刷地白了。
我冷冷地望着他们,说:
“你们谈吧,我出去一下。”



下楼时候,我已经虚脱的无法自制了。



我坐在小区的花园里,乱乱的回忆那个女孩。
细细柔柔,小巧如玉的脸上梨花带雨,
是那么的凄怨无助,我的心口奔涌着巨大的痛,
只怕,安杰的这次不是艳遇那么简单。



一个小时后,安杰发疯般抱着她冲出来。
近了,我看清楚了那个女孩,手腕上竟有大片的血。



天,她居然割腕自杀!
我惊讶地捂上自己的嘴。
安杰冲上马路,拦了一辆车。



女孩被抢救了过来,苍白的脸,静静地打着点滴。
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安杰的手,弱弱的哀求:
“安杰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负责任?
我求你了,不要遗弃我。 ”



安杰吻着他无骨般的小手,眼睛里盛满了爱怜:
“好,我不会离开你了。”



我退了出去,那一幕,如刀般插在我的胸口.



安杰从里面走了出来,说:
“她睡着了。”



我再也无法平静,眼睛喷了火,逼视着他。



安杰垂下头,说了他们的故事。



那个女孩叫紫竹,在武汉,他们在同一所大厦上班。



电梯里相遇多了,就成了一起喝茶聊天的朋友。
他们认识的一个月后,
有一个晚上,两人在一起喝了很多的酒,
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。



我流着泪,几乎是吼着问他:
“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?要他,还是要我~~~~~”



安杰望着别处,说:
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~~~~~”



安杰最终决定与紫竹结婚,
多日的相爱一朝化水,我失控般的揪着安杰的衣领:



“为什么不要我,要他?”



“小如,你比她坚强,
没有我,你还可以活下去,
可她不行,她太柔弱了。
我放弃她的话,她就会变成一具死尸。 ”



“你是说她可以为你去死吗?我告诉你,我也可以。”



我迅速的啦开皮包,从里面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,飞快的向手腕划去。



拿刀的手被安杰及时捏住了。
安杰红着眼睛,痛苦的说:
“小如,你何必如此呢?她和你不一样的,她跟我的时候是个处女。
我一个大男人,总不能如此辜负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。 ”



我“轰”地一下震住了,小刀叮咚掉到地上,
回过神来,我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:



“你不是说你没有处女情结吗?
其实在你的心里,处女还是高贵的更需要怜惜的,
而我就活该遭你的遗弃的对不对? ”



我收起了眼泪,义无返顾冲了出去。
为这样的男人自杀,不值得。



安杰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的。
那天,我跑到酒吧,买醉。
往事种种已成过眼云烟,婚纱照自然没有去取,
祖传戒指我也还给了他,婚照、祖传戒指都套不住爱情。



套住安杰的最终还是紫竹的贞操。
喝到醉眼惺忪时,我在酒吧破口大骂,
骂男人混蛋、伪君子、骗子。
所有的男人都望着我,惊奇的,戏谑的,暧昧的,什么眼神都有。
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极像个残花败柳。



几个月后,我去超市采购食物。
转了几圈,竟遇上安杰和他的妻子——紫竹,
他们在选购婴妇用品。



见了我,安杰脸色讪讪的,毕竟他对我还是有一丝愧疚的。
略有发胖的紫竹偎着安杰,一脸幸福的笑:



“我怀孕了,宝宝快三个月了。”



“哦,祝福你们”



虽然恨着,但我还是对他们挤出了一朵微笑。



趁安杰去收银台的时候,紫竹告诉我:
“安杰是个好丈夫,我怀孕以后,他不许我做一点家务。
每天早晨,他都要帮我做早餐,还说要保证母婴营养~~~”



一阵痛漫了过来,安杰为了她,重复我以前为他做的事。



与他们分别后,郁闷无处发泄,便狠狠朝前飞了一脚。
没想到正踢中一部小车的尾部,警器发疯般的叫,吓的我是落荒而逃。



几天后的深夜,电话铃尖锐的响。
我抓过来,听见了安杰慌忙的声音:



“小如,快过来啊,紫竹流红了,怕是要流产了。”



我一惊,穿起衣服冲到楼下打车。



在路上,我烦乱的想你不是恨他们吗?
为什么听说他们有事,竟也紧张起来了?



紫竹被我们送到了医院,病房外,安杰烦躁的抽着烟。
来来回回的走着怨着:



“都怪我不该让她为我冲咖啡。
她怀孕了,怎么能去冲咖啡呢? ”
看着他对紫竹的心疼,我恨不得冲上喊:
只不过是怀孕而已,连冲个咖啡都不可以吗?
但嘴上却安慰他说:
“放心吧,有那么好的医生,紫竹不会有事的。”



医生出来了,说胎儿保住了。
安杰长长的松了口气。



突然,医生皱着眉说:
“你们男人总是不懂怜惜妻子,
她到底做了多少次人流啊,子宫薄得几乎没有能力保护胎儿。 ”



我们同时呆住了。
尤其是安杰,眼神空洞的望着医生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


我走出了医院。
浓浓的夜色,我真想放声大笑,
那个紫竹可是第一次为安杰怀孕啊。



但心头暗涌,更是晦晦的酸涩。
我想起当初与安杰走过的那个时尚小屋,



“还你处女身,只要80元。”



那个紫竹,精明的只用80元,
就毁了我与安杰的过去和未来。



原来爱情,有时脆弱的只值80元。





真的觉得挺讽刺的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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